被彻底无视掉的我看着他俩眉来眼去腻腻歪歪的秀恩爱就一阵恶寒,都老夫老妻了要不要这么肉麻?明明已经成亲十五年了,可因着爹爹娘亲生的俊俏丝毫不显年纪,这一路走来有许多人都将他们当做新婚夫妇,将我看成了娘亲的妹妹,每每这时,都喜得娘亲合不拢嘴,自恋的摸着自己的脸“哦呵呵呵呵~”一番。
思绪天马星空一阵乱跑,待我回过神来爹爹和娘亲已经手挽着手沿着小路走到了半山坡上,我翻了个白眼,拔腿追了上去,惊起一片蝴蝶。
这一住就是半个月,往常娘亲早就嚷嚷着重新上路了,可因着这个地方实在太合她的胃口,故而住了许久也没腻烦。
那一日细雨温润,晌午头爹爹在厨房里忙着做饭,我在一旁帮忙,眼角瞥见娘亲一手执了把杏色纸伞,一手拎了只竹色钓竿,鬼鬼祟祟从院门前一闪而过。
“爹爹,娘亲出门了。”我如实禀报。
爹爹叹了口气:“她大概还在惦记那溪水里的鲫鱼,一点都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回头染了风寒又要叫我担心了。”随后又露出一个忍俊不禁的笑容:“这么些年,你娘还像小时候一样,翻墙爬树捉鱼摸虾比男娃娃还要顺溜。”
我叹了一口气,果然爹爹又开始慢吞吞的讲述他同娘亲相知相伴相爱相守的悠悠岁月,这故事我都听了八百遍了,爹爹却还没讲烦。
正讲到娘亲十四岁嫁给爹爹那段,就听门外传来了一声呼喊,我同爹爹奔出去瞧,就见娘亲搀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跌跌撞撞向这方走来,那个男人的脸,赫然就是上官寻的父王,上官霖。
作者有话要说:~╮(╯▽╰)╭~
有孕
再醒来时已是夜里,屋内一点光亮都没有。我刚一动,就听旁边传来了上官斐略显疲惫的声音:“醒了?”
我应了一声,抬手揉了揉额角。
上官斐难得这般沉默,坐在一旁没有说话,我睁了眼瞧他,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隐约感受到了他压抑着的怒气。
心倏地一紧,我心虚的靠坐起来,扯了扯他的衣角:“夫君,你怎么了?”
他轻笑一声:“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夫君?”
埋藏在地底的炸弹还是被挖了出来了吗?
我像濒死的鱼一般睁大了眼睛,等待那一刻的轰鸣作响。
黑暗中他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你跟阿寻有事情瞒着我是不是?”
我狠狠咬住手臂上的一块肉,此时无光,他定是看不到我可怜到极点的眼神,那眼神在不断恳求他,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可他还在继续:“你方才晕倒了,一直都在做噩梦,怎么叫都叫不醒,我恨不得到你梦里去把你拽回来,可你怎么能一直喊着‘阿寻……阿寻……’,都不肯唤我一声呢?明明我才是你的夫君啊……”
我惨白着一张脸,听着他一声声的质问:
“其实你一直喜欢的都是他是不是?”
“那次喝醉了也只是把我当成他了是不是?”
“你想嫁的一直都是他是不是?”
“是不是?!说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说到最后他像个疯子一般吼了起来,我瑟缩在床头,难过的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整个世界都像是被隔绝了声响,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爬了过来,伸手抚上我的脸,声音都在抖:“我说过的,我把心给了夫人,夫人等闲不要叫我伤心,若是叫我伤了心,夫人可就要吃苦头了。”
他贴近过来伸了舌尖舔了下我的泪珠,终于还是慢慢、慢慢的抱住了我:“可我舍不得,舍不得叫夫人难过……”
我紧紧回抱住他,像个孩子一般哭了起来。
那时他喝醉了酒说过:“夫人啊,只要你不背着我偷汉子,不管犯了什么错,我都原谅你。”果真就没有食言。
他轻轻拍抚着我的背:“夫人,别哭了,我不凶你了。”
顿了许久,他松开搂住我的手转而捧住我的脸亲了一下,隔的这般近我终于看清他眼框里的水光,还有比夜色更加深沉浓烈的感情。
他极力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轻声道:“夫人,那时听你一声声喊着他的名字,我又难受又自责,一会儿琢磨是不是我拆散了你们?一会儿又忧虑要不要给你们个成全?”
我剧烈的摇头,他又俯身亲了我一下:“可后来我就改主意了,你既已嫁给我,就是我的人了,我一个人的。就算你的心不在我这儿,总有一天也会到我这里来的。”
眼泪越涌越多,我伸手捂住胸口,那里的痛感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爱着面前这个男人,很爱很爱。
我听见自己沙哑哽咽的声音一字一顿说道:“上官斐,好好听我接下来说的话,这话我这辈子只说一次。”
“唔……?”
“你既然已经娶了我,就是我的人了,我一个人的……”
“以后不许拈花惹草,不许让我伤心难过……”
“我已经把心给你了,完完全全给你了……”
这一番颠三倒四的胡言乱语让我整个人都烫的像是要煮熟了一般,四周静的只能听到上官斐缓慢悠长的呼吸声,和我“噗通”、“噗通”的心跳。
“夫人……”他咳了一声,忍了又忍,终于还是笑出声来:“阿斐真是死而无憾了。”
我们激烈的拥吻在一起,交错的喘息声声声暧昧,正当我解了他的衣带伸手探进去之时上官斐却突然戛然而止,独自坐到一旁平复着冲动,这可真真是件怪事。
我捏着嗓子召唤道:“夫君啊,怎么不继续啦?”
上官斐“嘿嘿”笑了两声:“夫人啊,方才我这一气就忘了说,你肚子里啊~有我们的娃娃啦~”
转眼已是五月初五,到了上官斐生辰的这一天。
我难得起得这样早,上官斐却起的比我还早,隐约记得昨夜他说过今日要去给父皇请安,果真一早就没了人影。
几个婢女替我描绘了淡雅的妆容,长发随意散于身后,只用了一根青玉簪子稍作固定,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下,恍惚间像是回到了还没嫁人的时候。
趁着上官斐还未回来,我又练习了一遍将要送给他的礼物,直到最后一个节拍收尾,这才长长松了口气,顺带满意的拍了拍肚子。
小夏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夫人啊,一会儿您可千万悠着点,要是出了好歹小夏也没得活了。”
我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放心放心。”转而跑去桌前大吃特吃,自从知道肚子里有了娃娃,我这胃口就好的不像话,比上官斐吃的还多。
正吃得起劲,上官斐已经踏了进来,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表情真挚的称赞道:“啊呀呀,夫人当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风华绝代……”
这一番说辞将我夸得天花乱坠,我抽空瞥了眼镜子,镜子里的姑娘左手一块桃花糕右手一只鸡翅膀嘴角又是酱汁又是碎屑,我堪堪将喉咙里的食物咽下,翻了个白眼道:“夫君啊,你莫要再昧着良心说话了。”
上官斐一脸诚恳的搂住我道:“夫人怎能不信我?阿斐说的可都是心里话。”说完舔了下我的唇角,笑的一本满足。
自从知道我有孕在身,上官斐的嘴巴就跟抹了蜜汁一般甜的腻人,就差说我是九天仙女落凡尘了,连带人也痴傻许多,日日笑的眉飞色舞如沐春风,让我看得有些胆战心惊外。
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门外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调侃:“我说皇兄啊,你是美人在侧优哉游哉,能不能稍微顾忌下我等孤家寡人的心情,嗯?还有啊,时候不早了,宾客差不多都到齐了,你确定还要跟嫂夫人继续腻歪?”
我挣开上官斐的手向后退了两步,又被他扶着腰拦了回去,温柔的拍了拍我的腰身后换了冰刀似的眼神射向门外看热闹的老五道:“呵,你这偷窥的毛病还是没改。”说罢扶着我向外走去,老五摇了摇折扇轻笑一声跟了上来。
宽阔的前厅已经坐满了宾客,见到上官斐皆起身行礼,我用余光瞥了□边众人,居然瞧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红了眼眶冲我笑,那是许久不见的风浅。这一下也刺激的我热泪盈眶,只差没跑过去同他抱头痛哭。
手心被轻轻挠了一下,抬眼就是上官斐明晃晃吃醋的眼神,顺带朝风浅方向瞪了一眼,我吐了吐舌头,跟着上官斐坐到了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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