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了

第66节(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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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他一眼道:“并非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他饶有兴味地倚着窗框,斜眼睨着我。我朝他扬了扬手中的药碗:“慕颜如今昏迷不醒,你说这药该如何喂给他?还不是得、得……”

脸上不由又是一热,后半句愣是卡在了喉头,无邪大笑两声,手在窗框上一撑,身子轻轻巧巧地便跃进了房来。

“口唇相接,倒真是个好法子,二皇子服了药,小姐你也占了些便宜……呵呵,你倒也没在下想得那么笨啊。”他眉梢上扬,邪魅一笑,调侃时的模样与襄原开我和慕颜玩笑时候的样子可谓一般无二。

果然是亲父子。我盯着他的眉眼若有所思地细细端详,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猛地伸出手来推了我一把:“乱看些什么?”

“你来作甚?”我拨开他粗鲁的手掌反问道。

“毕竟是我打伤了二皇子,于情于理我都该过来瞧瞧。何况有你这个毛手毛脚的笨女人照顾他,谁能放得下心来。”

我狠狠回瞪他:“你一日不与我斗便一日不得消停么?今日若不是我未在岐王面前说破事实,还不知岐王要如何收拾你。”

他闻声不屑撇嘴,神情虽仍冷傲,却终是带了份感激,故作谦恭状道:“那在下可得好生谢谢小姐救命之恩。”

他眼神飞扬,调笑之味不减,我嗤了一声,当下再不与他争辩许多,正色问道:“岐王不是与你有话要谈?”

他哼了一声,不耐地一甩袖:“不过是旧话重提,又拿兰芷戳我的痛处……我与他没什么好谈。”

“岐王不过是看你心思并未放在治军之上,如今大敌当前,担心你犹自惦念兰芷而因私废公罢了。你若是不能体谅他的用心,那也不必与他针锋相对,他毕竟是你爹。”

我努力放低了语声,他见我好言相劝,并未跟他红脸,倒也没了驳斥的理由,负手沉默,眼神移向了窗外。

“对了,你今日为何也会出现在那里?”

无邪听我蓦地开口,将放空的视线收回,淡淡勾了勾唇角道:“那里是我与她常去的地方,我们都最喜欢那里的茶花和夜半时分的星星,以前总是我和她一起去赏,如今倒只剩我一人了……”

兰芷始终是他心头放不下的一颗大石,他有悔有愧,有疚有恨,以他之心性,这些又岂能是三两日时光所能消解。我自觉又勾起了他的伤心事,有些窘然别过了脸,重新坐到慕颜榻边,却听得无邪那满含冷意的声音沉沉响起:“不出半年,我定要将那狗皇帝连同他那后宫中所有的人斩杀殆尽!”

“你……”我闻声不由打了个寒战,颤颤抬眼瞧他:“后宫之中总有无辜之人,我们自诩正义之师,又怎能滥杀无辜?况且……况且兰芷的儿子忻儿还……”

“别跟我提起那个孩子!”他眼中再次泛起火焰,怒目直视着我:“哼……兰芷的儿子又如何?那不也是那个杂种的儿子?容那孩子活在世上,便是对兰芷的玷污!后宫中人个个污秽,又有谁不当杀?”

我腾地站起,迎上他刀斧般的眼神:“兰芷一死,你便要将自己变成魔鬼么?她死前最大的嘱托便是要我好生看顾她的儿子,现下我已是有心无力,待得重回京畿,助慕颜拿回一切,那孩子我自是要护他一世周全的,又岂容得你乱来!忻儿如今在宫中无依无靠,处境已是非常危险,若是连你也要糟蹋兰芷的遗愿,她的在天之灵才真的不会得安!”

他与我四目相视,眼神如同刀剑交互般斩杀了好几个来回,见我紧咬着牙,始终不曾将目光移开,他轻蔑地哼了一声,伸出手指来,轻巧地捏住我的下颌:“女人太倔强了可不好。”

“要你管!”我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总之,你要是敢动忻儿一下,我绝不会放过你!”

他仰头大笑两声,眉眼间却无一丝笑意,忽而逼近了我的脸,冷冷接口:“反正君倾小姐早便看在下不顺眼,在下害惨你们澜家在先,打伤了你的二皇子在后,小姐若是要找在下麻烦,尽管来便是了。”

跟无邪永远讲不通道理,既不领人情,亦不通人性,话不投机半句多,为免再起冲突惹来祸端,那还是各自缄默的好。慕颜服了药,面色总算不再呈现痛苦之色,也不再胡言乱语了,睡梦中偶尔轻咳两声,但气息已趋于稳定,我心中一颗石头终于能暂时落地。

大夫晚间又来看过一回,送来了晚上的药,我依着旧法将药喂给慕颜,见他情状渐渐好转,估摸着再过几个时辰便能醒转。虽然困意浓浓,但我不亲眼看见慕颜醒来,心下始终不安,遂嘱了婢子打来一盆凉水,每逢困时便以凉水洗面,守了将近三个时辰,终于见得慕颜的指尖微动,双睫颤颤,缓缓张开了眼。

“总算是醒了!”我喜形于色,脑中混沌霎时消弭殆尽,忙不迭冲到他的榻前关切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个微笑,摇了摇头,挣扎着便要坐起身来,我忙将他双肩按下:“再多躺躺,大夫嘱了要你多休息,说你前阵子消耗了太多心力,再加之无邪那一击,这才会毒发的……军务有岐王代劳,还有我哥哥和无邪,你就莫要再如此劳碌了……”

“纵是没有军务缠身,却也要操心些别的,不是么?”他浅浅笑着,眼波虽无甚神采,却仍泛着我熟悉的柔光。

我被他这一瞧直看得本就有些发昏的脑中越发晕了起来,屋内弥漫着如同在瑶光殿之时淡淡的药味,混杂着婢子随手燃着的安神香,时光仿若又倒回了那时我去瑶光殿偷偷探他的日子,他仍着了那一袭白衣,挥袖便拂过满面的药香檀香,也是如此言笑晏晏,眼波柔柔得令人迷醉。

可忆及他那番病中胡言,我的脑海蓦地被那些突如其来的胡思乱想统统占领。他的心系着家国,系着子民,那是他的责任所在,系着我,系着他的父皇母妃,那是他的情义所在,可这其中,珠玑之于他,又占了多重的分量,又是一种怎样特别的存在?

“怎么脸色这么不好?”他见我一脸呆滞,伸出手来覆上我的侧脸:“要你照顾我一天一夜,不眠不休,定是累坏了罢?”

“不,不……”我忙摆摆手,朝他勉强一笑:“分内之事,如何会累?你、你先歇着,我去厨房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他似是察觉出我面色不对,见我站起,蓦地伸臂想要抓住我的手腕:“君倾,你……”我犹如触电一般躲开了他的指尖,逃也似地出了东厢,余光瞥见房中慕颜犹自坐在榻上,却是一脸的怅然。

从厨房将药端出,一路返回东厢,每一步路都走得甚是艰难,我在心中已将自己的胆小软弱鄙夷了千百回,那一句“你和珠玑究竟发生了什么”,在脑海中徘徊良久,却始终滞留在了齿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行至慕颜房门前,却见得房中立着一个高大的人影,似是与慕颜商议着什么。我凝神细瞧,原是襄原。只听得他的声音低低传将出来:“……宇文军来势汹汹,怕是七日内便会渡河攻城。他们非南疆之人,初来乍到,并不熟悉此地情状,而我们养兵千日,如今粮草业已备足,若无其他变故,突围应不成问题。舅舅觉得这几日还是暂且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待得敌方发起攻势,我们再行按前些日子商议好的计划行事,你看如何?”

“便依舅舅的意思,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方既有探子派往敌方,他们亦会有探子潜入昭和城。无邪负我入城之事许多兵将百姓都看在眼里,难保不已传至宇文朔耳中,他们若趁着我军不备提前发难,趁我尚未痊愈,攻我们一个措手不及,那又当如何是好?”

襄原似是被慕颜问住了,脚步不住在房中徘徊,似是在想对策。慕颜的眼光本在襄原身上停留,却转了几转,移到了门口,发现了默然立在门边的我。

“君倾?回来了?怎么站在门口,快进来……”他抬起仍是虚浮的手轻轻朝我挥了挥,我逃避不得,只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朝襄原先施了一礼,将药碗搁至慕颜榻边道:“我见你们在商量大事,便不欲上前相扰,想着待得你们讲完我再进来,不想还是被你瞧见了。”

“我说过对你再无相瞒,你我之间还需这么见外么?”他语声轻柔,让我无法抗拒,可心中关于他和珠玑的那根刺却兀自显眼。碍着襄原,当下不能发作,我只得勉强笑笑,将那药碗推将给他:“趁热将药服了再与岐王叙话。”

他如同个乖顺的孩子般接过那碗又黑又苦的药,一口气灌将下去,连眉都不曾皱一下。望着他苍白如纸的双颊,瞬间的心疼再次将醋意和纠结覆盖,我掏出帕子来,替他拭去唇角的药汁,却听得一旁襄原低低笑出了声,避嫌一般地转过了身。

“别让岐王看了笑话,你们先聊,我且先回房去。”我将药碗收起,站起身来便要走,慕颜本淡然的面上忽得现了一丝慌乱,忙唤我的名字:“君倾……”

我回眸与他相视,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方才听得襄原所言,军务件件十万火急,战事可谓一触即发,我又何必在这当口再给他多添些不必要的烦忧?那些能自我开解的纠结,还是留给我自己去解决。

“还请王爷多多照顾慕颜的身子,近日多替他担待着些,让他早些歇下。”襄原闻言颔首相应,我朝他还礼,转头向慕颜微笑,再不多言,朝门外退去。

忙碌了一天一夜,可真正回到自己房中,却是一丝睡意也无,或是泼墨练字,抑或弄箫把玩,心总是静不下来——世上除了慕颜,又还有谁及得上他如斯懂我,对我细致周到?我不曾为他做过许多,更已是残花败柳,又凭何要求他那么多?可他明明许给我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到现在,可还惦着那个为救他而死的敢爱敢恨的女子?君倾啊君倾,你从何时起竟也变得恁地偏执,连死人的醋也要喝了么!

我越想越是恼恨自己,想了一条又一条的理由说服自己,却又被一条又一条的借口推翻。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慕颜,他晚间的药也只得托了那大夫代为去送,未能亲自看着慕颜服药,也不知他此刻身子是否安好。一夜不得安睡,烛火一燃便到了天明,朝对面东厢看过去,那里竟也是灯烛不灭,慕颜他拖着病体不睡觉,又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

------题外话------

亲们还记得之前说好要放的那篇番外咩?之前因为牵扯到无邪的身世问题,害怕剧透,所以延迟了放送时间,现在相关剧情已经放出来了,所以番外也该跟大家见面了~先猜猜看是以谁的视角来写的哈~猜不到也没关系,明天就会呈现给大家看的~喜欢攸宁文文的话就顺手加个收藏支持一下我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终解心结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慕颜,心中纠结一刻不消,我便不知该怎生与他相对。每每去给他送膳送药,能推给大夫和婢子的我便不再轻易踏进他的东厢,若是实在无法,也是趁着他入梦之时,或是借口其他,匆匆转一个来回便离去。他看出了我的不对,几次想要叫住我细加问询,却也被我轻巧避了开来。

襄原与他一连商议了三日军务,似是宇文军已是蠢蠢欲动,大军若不开拔,再僵持下去,只怕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反倒会靡了军心。慕颜的身子总算是缓了过来,虽仍需服药,精神却是好了许多,加之几人似乎已是商定了作战的计划,襄原索性定下了明日便即迎战的决定。

战事一触即发,我更是夜不成寐,简单地做了做运动,早早地便收拾停当准备睡觉,却听得东厢那边遥遥传来慕颜的箫声,听乐音似是一首新曲,可曲中之情一如洛妃襄沂祭日那夜我听得他在瑶光殿中吹的曲调一般,带着些许淡淡的哀伤。

明日便要忙碌起来,何况身子仍未好得爽利,慕颜为何还不早些歇下?着实担心他的身体,那些纠结只得暂且抛诸脑后,我顾不及妆扮,随意披了件外袍,散了头发便急急往东厢而去。

慕颜并未关窗,灯烛的光昏昏暗暗地摇曳着,他斜倚在窗边,月光与烛光交相映在他的侧脸,显得更是苍白,却更是迷人。他微闭了眼,将那曲调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吹着,我放轻了脚步行至窗外,静静听他吹完最后一个音符,缓缓开口,吐字如气:“还不睡?”

他猛地张开眼帘,目光流转,聚焦在窗外的我脸上,蒙着淡淡哀愁的眉眼终于泛了些喜色,抬起指尖,便要触碰我的鬓发。我一把捉住了他的手指,叹了口气道:“夜半还吹箫作甚……明日便要开始一场恶战,你身子尚未好完全,可经不起这样折腾……”

“若不如此,你又怎会愿意来看我?”他唇角扯出一丝淡淡的苦笑,把玩着手中的箫道:“当日便是凭着这箫声,我们二人才有缘得见,这两日不知何故,你却总是躲着我不理我,我唯有故技重施,好叫你不致忘了我去……”

他面色虽如平常,淡然不起波澜,语气却有着一股令人听之生怜的酸楚。我心下亦是一阵怅然,他不欲让我难堪纠结,唯有如此迂回,不过是求我一顾,我若是再撇下他一人,未免太也狠心了些。

“这是什么曲子?之前并未听你吹过……”我故意岔开了话题,面上装作一阵轻松,抬眼对上他的目光。

他的眼中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轻轻笑着,伸臂越过窗框,握住了我的手:“前几日我病得不省人事,昏迷一天一夜,好似做了个漫长的梦。梦中不知是谁一直在奏着这支曲调,我便将之记了下来,待得清醒之后,便寻了纸笔,将其录成曲谱,试着吹奏。”

“你梦中那奏曲的人……”我甫一启齿,便不知如何问出下文,语声僵在一半,面上更是尴尬不已:“罢了……这曲儿由我来填词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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