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了

第58节(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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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慕颜那边的人?”我低低出声,见她点了点头,复又问道:“可你长久居于承泰宫中,现下瑶光殿被重重包围,你又是如何拿到慕颜的字条的?”

她只是摇头,示意不可说,我叹了口气,却也不好再问,只得转开了话题:“慕颜他……还好么?”

她迟疑了一阵,摇了摇头,将手比在额头上做了个摸温度的样子,我恍然道:“他可是发烧了?”

她微微颔首,眼神随之变得黯淡,不用猜也知道,他那自娘胎带出的毒定是又发作了。如今慕辰撤了他身为王爷的一切用度,他在瑶光殿的日子定不比我在这承泰宫好到哪里去,他自身尚且如此艰难,却还写来字条给我力量给我温暖,真是难为了他如此有心。

“默娘,谢谢你给我带来他的消息,”我抬起头朝她微笑道:“你若是再见了她,请替我告诉他,让他按时吃药,养好身子,我在这儿等着他。”

迟疑了一年多,终于做出抉择的瞬间,竟然如同长舒了一口气般轻松欢畅。她眼神亮了亮,嘴边绽出微笑,朝我使劲一点头。

时隔了许久终于有了慕颜的消息,我心下终于稍稍安了一些。回想在宫中漫长的时光里,澜苍也曾冲动地说过要带我逃离,慕辰也许诺要给我一世幸福,可这些终究尽皆落了空。只有他,只有慕颜说要守候我一辈子,宁愿看着我一直幸福下去,也只有他是真正为了让我幸福愿意付诸努力,甚至不惜牺牲了自己。我迟疑许久,犹自举棋不定,殊不知幸福便近在眼前,若是我早做了今日的选择,一切是不是会不再一样,那些枉死了的生命会不会仍活得好好的?

又是一夜无眠,直至清晨才有了一丝睡意,刚刚浅浅睡去,却被院外一阵阵狂暴的擂门之声和撕心裂肺的叫骂惊醒。

“贱女人!你给我滚出来!你、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我心下一惊,猛地自榻上坐起——这声音……是容玥!她竟找上门了么?

我急忙披衣拉开房门,只见默娘立在承泰宫门之前,正与容玥拉扯着。容玥满面蜡黄憔悴,眼神里却满含悲愤和怒火,如一头母狮一般乱扑狂打,一头钗环和一袭衣裙尽皆在和默娘的拉扯中变得凌乱不堪。

她远远瞧见我自房门而出,眼中怒意更胜,猛地朝我扑将过来,我闪躲不及,被她按倒在地。我听见她将上下颌咬得格格作响的声音,原本姣好的面庞现下变得万分狰狞,身子骨瘦如柴手上劲道却大得可怕。她一手按着我的右肩,一手高高扬起,使劲抽在了我的脸上,那一声清脆的巴掌之声,在这宁静的清晨里显得格外突兀。

“贱人!我就知道你心里记仇,你记恨我跟了皇上,记恨我生了羲禾,你先是害得羲禾目盲,又假意逢迎,让我将羲禾交了给你带出棠梨宫,如今果真将她、将她……天下怎么就有你这般狠心的女人!”

我的脸被她抽得登时肿起,灼烧般的疼痛和满目的晕眩感让我几乎停止了思考,那被祺芸抠伤的下颌仍未完全痊愈,此番脸颊又遭了殃。默娘上来拉她,却被她使劲甩开,她转眼死死盯着我,眼中狠戾掠过,再次扬起了掌:“今日我定要杀了你为羲禾报仇!”

☆、第九十九章深恨

容玥的手掌又要挥将下来,我自觉心中对她有愧,未能如对她的承诺一般看护好羲禾,而让她白白丢了性命,便再未想着躲避,只堪堪闭了眼,静待她的发泄。却只觉耳边掌风掠过,她惊呼一声向地上倒去,只有指尖划过我的脸颊,并未有多大疼痛。

我睁了眼去瞧,她已是被默娘大力一推,跌倒在了地上。她挣扎着站起身子高声吼道:“你是什么人,多管什么闲事?我今日便是要杀了她,你最好躲得远远,免得刀剑无眼!”

她话音未落,已伸手入怀,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她将匕首尖端直指着躺在地上的我,怒啸一声便朝我扑过来。我自被吓得不轻,急忙将身子一团,朝旁边滚去,她两次刺我均没有刺中,更是怒极,狂叫着将匕首高举,复又向我追了来。

默娘倒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她绕到容玥背后,一把环住她的腰,让她无法再朝我扑来。容玥在她身前不住挣扎,举着匕首便朝默娘的胳膊砍过去,默娘闪避不及,容玥一刀下去,划出了个极大的口子,血水喷涌而出,将袍袖染了个鲜红。

默娘吃痛,臂上的劲力自是减小了不少,容玥大力挣脱了出来,举着那兀自滴着血的匕首,便要朝我扔过来。我惊叫一声想要向一边闪避,可那匕首已从她手中脱手掷出,朝着我的头飞旋而来,眼看便要到达我的眼前,只听一个嘶哑的声音大吼一声道:“快伏地!”

我来不及思考,便按着话语的意思做,一下扑倒在地,那匕首堪堪自我头顶擦过,钉入了我身后的木柱子之中。

我抹了一把冷汗,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那边便只有默娘一个。难道她会说话?不及细想,容玥却又朝我冲了过来,使劲掐住了我的脖子:“叫你不死,我叫你不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死贱妇,害苦了我,害死了我女儿,你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么?”

我被她掐得眼冒金星,已是喘不过来气了。她狞笑着,失心疯一般高叫着:“去死,去死,去死!”

我只觉眼前一片漆黑,快要晕厥之际,默娘又冲了上来,将容玥从我身上扑倒到一边,两人厮打作一团。我想上前拉开她们,可不住地咳嗽和喘息让我身上提不起一点劲来,我抚着心口艰难朝二人挪着步子,断续道:“别、别打了……容玥,我并没有杀、杀羲禾……你不要、不要误会……”

叫喊声和打斗声越发大了起来,她许是没有听见我的辩解,伸出一只手拽住了默娘的头发,默娘一脚将她踢开,反手从后捏住了她的脖颈,她一声呼痛,不住挣扎着,伸出脚来便要朝后踢去。默娘手上使劲一推向后闪去,容玥脚下不稳,向前栽倒,额角磕在了青砖地上,当即便昏了过去。

“这……”我急忙跑过去将她自地上扶起,拍了拍她的脸颊,又使劲捏了她的人中,可她却一丝苏醒的迹象都没有。我心下一凛,不由朝默娘叫道:“她……她这是……”

默娘脸色仍是淡然,走上前来伸出手探了探容玥的鼻息,朝我做了个无事的手势。我见她被容玥割伤的伤口仍自流血不止,连忙示意她先进屋去包扎,她只是摇头,一手将容玥自地上拉起,与我一同将她架在肩上带回了屋里。

容玥躺在榻上仍旧不曾苏醒,我给她盖好被子,回身去看默娘的伤势。她伤在右臂,小臂上的伤口已与袍袖相互粘连,看得人头皮发麻。我倒抽了口凉气,从柜中找出裹伤的纱布、伤药和剪刀,又打来凉水,将默娘伤口上覆盖着的的衣袖剪成一片片布片,用凉水将血迹擦拭干净,再洒上药粉,裹好纱布。她从头至尾竟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若这伤并不是伤在她身上一般。我鲜少见到这般刚毅坚忍的女子,不由从心底佩服起她来。

“默娘,你会说话是不是?”我替她将纱布打好结,趁着收拾东西之际顺口问出。她愣了一愣,只是朝我摇头。

我轻挑眉梢道:“你骗人,方才那声让我伏地的是你罢?院子里再无他人,祺芸的声音又最是尖锐,便只有你……”

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她脸上却没有一点反应,只当没听见一般,低头摆弄着伤口上缠着的纱布。我见她没有告诉我的意思,便也不再强求,我知她不会害我便足够了,在这宫中过了这么久,我已然明白过多的好奇心不仅会害了自己,更会连累了别人。

她见我不再相问,如同松了口气一般,站起身来朝我微微点头相谢,便要离去,却听得床榻纱帐之内传来一声极低极低的呻吟。我和她一并回头望去,帐内人堪堪坐起了身子,我掀开纱帐急忙道:“容玥,你、你醒了?”

她缓缓张开眼,却是一片木然的神色,我复又唤着她的名字,她只当没听见一般,既不对我发怒,也不拳打脚踢。我正自犹疑,她却咧开嘴角,如同孩子一般冲着我咯咯傻笑起来,伸出手一下一下拽着我的袖口,跟当年的羲禾一般无二。

她这是怎么了?我惊惧地看向默娘,她上前拍了拍容玥的双颊,容玥这才将眼神转到她脸上,却仍是一副痴傻模样,笑得分外欢畅。默娘疑惑地与我对视,又伸出手来在她的胳膊上使劲一拧,容玥痛呼出声,不住扑打着四肢,朝床榻一角惧怕地瑟缩着,捂着脸竟自开始嘤嘤哭泣。

默娘叹息一声,轻轻拍了拍我,又朝自己的脑袋指了指。我豁然间明白,只是这么一磕,竟然把容玥磕成了个傻子。女儿已然丧命,自己又变得痴傻,容玥这一生真真凄惨,努力了一辈子,委屈了一辈子,既没得到心之所向的爱情,又失去了生命中唯一的寄托,现下却连理智都消失殆尽了,以后的日子又该如何过活?

容玥本就是一个失了宠的宫妃,羲禾一过世,更是不会有人再记得起她。她跑到承泰宫寻衅之事似乎并无人知晓,她已然变得痴傻,日常的生活都不能自理,就算是回去自己宫室,又有谁肯照顾这个不住傻笑,时而发狂的主子?

我做主将她留在了承泰宫里,早间由默娘照看,晚上便由我看护。照顾她便犹如照顾一个大号的羲禾,她的智力似乎回到了孩童一般,鲜少有清醒的时刻,多半便是无智无识地混沌,只有在午夜时分,我才偶尔能听到正自做着梦的她传来的几声低低的啜泣。

祺芸对这个不速之客可谓深恶痛绝,承泰宫的用度本就少得可怜,如今又多了一张嘴跟她抢东西吃,多了一副皮囊跟她抢布料穿,依她的性子,不着恼是绝无可能的。她总是抱了臂站在一边冷眼瞧着我们给容玥喂东西擦口水,然后再带着一抹满足而嘲弄的笑扬长而去,我和默娘业已习惯,如今也再不跟祺芸说上一句话,彼此相安,日子倒也过得安稳。

清早起得床来,照顾容玥洗漱完毕,正准备去厨房熬粥之时,却听得门外传来一声急切地叫喊:“姐姐、姐姐!快开门,出事了!”

是琉璃?我忙搁下手中活计,飞奔出去将门拉开,她气喘吁吁地立在门前,鬓发凌乱,双眼通红,眼角带着犹未擦干的泪痕。

我忙将她拽了进来:“发生何事?你怎么……”

她张了张口,话音未出,眼泪先落:“姐姐,老将军和老夫人……”

“他们怎么了?”我隐隐觉得事情不妙,语气也不由急躁起来。

“他们……没了!”琉璃吐出最后一个字,掩面嚎啕起来,我如同被闪电击中一般,木然当场,再说不出一句话。

慕辰虽说革了义父的爵位,却也没说要了他的命啊,府上尚有些积蓄,两位老人当可在家中颐养天年,哪怕再不涉足朝政,便是过普通人的生活也未尝不好,他们身子还算康健,要说暴病我更不会相信,说没便没,这样的晴天霹雳要我又怎生接受,要澜苍又怎生接受?

我一把抓住了琉璃的手腕,她止了哭泣,抬起一双泪眼瞧我。奇怪的是,此时的我竟连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了,如今我只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绝对不相信二老只是平平常常地去了。

“告诉我,他们到底是如何去的?”我定了定心神,沉沉开口:“琉璃,这些日子宫中定然发生了什么事对不对,慕辰定也做了些什么对不对?如今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必要呢?”

她凄凄颔首,断断续续道:“姐姐,一直瞒着你是不想让你担心,皇上他、他确实对澜家下了狠手!他虽未要老将军的性命,却每每当朝羞辱于他,说他教子不当,教女不淑,老将军年岁大了,却要承受这等折辱,他一生驰骋疆场何等威风,如今却在一众臣工面前抬不起头来,他心里自是不好过的……可皇上做的远不止这些,他甚至将之前污蔑澜苍将军的罪名牵扯到了老将军头上,说澜苍将军如此行止,全是由他教唆指使,将军府中饱私囊,食君之禄却不忠君之事,便命人、命人……”

“便如何?你快说啊……”

“便命人将将军府上下尽皆抄家,说定要搜出个子丑寅卯来!”她犹自落泪不止,我恨恨出声打断了她的哭腔:“爹和大哥向来清廉,慕辰单凭一面之词,若是能抄出什么来便当真鬼了!”

“姐姐……”她朝我摆了摆手哀叹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们终究算计不过别人啊!”

“此话何解?”

“不知是谁在书房里放着的一本兵书中寻到了一封澜苍将军写来的家书呈给了皇上,家书之上只言军情,可皇上非要说这与制钱一事相关,说将军与老将军沆瀣一气,串通起来谋国家之财,甚至意图梦华江山!”

我当下再也忍不住,狠狠骂道:“一派胡言!那封家书我也看过,那是哥哥跟义父回报军中细作之事,又与制钱之事有何干系了!慕辰为了铲除澜家这般不分黑白,当真恶心得紧!”

琉璃附和着点头,抹着眼泪续道:“将军府被抄得什么都不剩了,皇上旨意已下,澜家贬作庶人,自此京中世家再无澜姓一族!老将军一生戎马,怎堪受这等侮辱?昨儿个夜里便、便悬梁了……夫人眼见老将军去了,自个儿也不想活了,从将军的房中找到一柄匕首,也随着去了……”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他们不过是两个与世无争的老人,寄望着福泽绵延,儿孙满堂的平淡生活,从不奢求许多,却最终被逼得走上绝路,连死都不得寿终正寝。他们何罪之有,又为何要承担这些债孽?

“他们……可有留下些什么话或是物事?”我麻木开口,语声颤抖地连我自己都不由心惊害怕。

琉璃从袖中掏出一封染了血的信颤抖着递到我面前:“前去澜府抄家的将士中有一个是曾经随着将军护守紫宸殿,保护皇上安危的侍卫,他对将军素来敬仰,亦是不相信将军和老将军会如此行事,在老将军和夫人亡故之后,他将这封遗书偷偷藏下,带回了宫交到我手中,托我再交了给姐姐……”

我堪堪从她手中接过信,两手发软,竟是打都打不开。好容易将信纸取出,展开一读,那字句悲戚,更让我心中一酸,忍不住落下泪来:“夜色明如许,嗟余困未伸。百年原是梦,廿载枉劳神。室暗难挨暮,墙高不见春。星辰环冷月,缧薫泣孤臣。对景伤前事,怀才误此生。余生料无几,空负九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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