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了

第51节(第1/2页)

将全身浸入滚烫的热水,那通体的疼痛似全被激发了一般一齐发作,让我不禁皱起了眉。琉璃一下下替我擦着身子,心疼地注视着我道:“姐姐,你别再跟皇上对着干了……他是皇上,是这天下最大的人,逆着他的意思又有什么好下场?这么些日子以来,我每晚睡觉几乎都能听见姐姐痛苦的尖叫声,甚至连羲禾她、她都听见了好几回……羲禾不敢当面问你,只得问我姐姐怎么了,我又怎好直说,只得告诉她姨姨生病了……姐姐从不跟我说,但我都知道,姐姐这样下去,只会、只会……”

我木然地任由她顺着我的胳膊由上到下轻轻擦拭着,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见我并不答话,只是轻叹一声,正欲转身离去,我在她行将踏出房门之际叫住了她:“琉璃,你……”

她住了脚步,转头看向我:“姐姐?”

我痛苦摇头,闭了眼低声道:“让你见不着澜苍,都是姐姐的错。”

她半晌未出声,我还道她如慕颜一般不告而别,忙转过头去瞧,只见她嘴角挂着一抹苦笑,朝我微微摇头道:“不怪姐姐。”

琉璃一直都是个逆来顺受的好脾气的女子,什么苦楚都往肚子里吞,从来不让别人知道。她将我和慕辰统统看在眼里,亦是知晓慕辰不让澜苍进宫见我们的事。她定是失望神伤,却在我们面前强作欢颜,每日仍是耐心陪着羲禾玩,与镜花和小洛子说笑,在我们面前从来没为此掉过一次眼泪,但我知道她心里比我都要难受上千分万分。

我在热水中一坐便是一个时辰,热水变凉我都浑然不知。被慕辰那般折磨,再加之又泡了冷水,当晚我便发起烧来,浑身由内向外的酸软无力和烧灼让我怎生都无法入眠。琉璃晚间都是去照顾羲禾的,镜花也已然歇下,我不愿打扰任何人,便睁大了眼直直地躺在床板上。

时至夜半,忽听得外面一声声“捉人”的高呼夹杂着女子的惊叫声远远传来。我初时还道是在做梦,但这声响经久不停,喧闹着朝凤鸾宫靠近,我才发觉确是出了事了。宫中好久不曾有大事发生了,我挣扎着从榻上坐起,扶着墙壁慢慢走出殿去,只见一串串灯火的光亮朝凤鸾宫而来,随之一并传来的是侍卫们特有的整齐的脚步声。

“皇上驾到!”我心里猛地一惊——慕辰难道不是在别的宫妃处歇宿么?怎地又到我这里来了?

我愣愣地扶着门框站在门口,只见一众侍卫进得中庭,在两边分别一字排开,两个侍卫揪着一个宫装女子将其猛地朝地上一摔,直直摔在我脚边。

慕辰远远地站在最后,那抹明黄在月光之下显得尤其刺目,他冷笑着,递过来一个满含深意的眼神缓缓道:“她……可是你宫里的旧人?”

冷风一阵阵吹过,让我灼热的身子变得越发酸软,我强忍着快要炸裂的头痛,借着月光朝那女子看去。那女子头上的钗环已是被扯得凌乱不堪,侍卫一把揪住她的一瀑长发,强迫她抬起脸来,待得我看清了她的面目,不由惊呼出声——竟是水月!她不是应该照看着忻儿么,又怎会被当做贼人一般抓起来?

我急忙行至水月身边,喝退了两个架着她的侍卫,蹲下身子替她擦去嘴角的血污:“水月,你、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水月睁开眼瞧了瞧我,轻轻扯了扯嘴角,低声道:“娘娘,别管我……你快回、回去……”

慕辰冷哼一声道:“她既是你宫中旧人无疑,那诸般事宜便都弄明白了。”

我轻抚着水月的脸安慰她道:“没事儿,你别担心。”强忍了眩晕站起身来向慕辰走去:“皇上此话何意?”

他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指着匍匐在地的水月道:“颐贵妃不是说朕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么?喏……她便是证据。”

“证据?”我冷眼盯着他道:“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她的确曾经是臣妾宫里的人,但已被臣妾调去帮着照顾小皇子了,臣妾好久未曾见到过她,不知皇上所指证据为何?”

慕辰呵呵一笑,伸出手将掌心摊开在我面前,掌心中躺着一个被揉皱了的纸团。我接过将其展开,只见上面书了八个字——“宫中生变,速速来救”,信的末尾用简笔画了一朵梅花的图样。

“臣妾不知这是什么。”我将纸团重新塞回了慕辰手中,他重新打了开来,轻蔑地一挑眉道:“不知道?那让朕来告诉你。”

他斜斜睨了我一眼,从我身边擦了过去,行至水月身边,狠狠将其从地上拎了起来:“她……是你宫里的旧人,也是慕颜的党羽,对不对?字条上那八个字不用朕再多说,结尾的那朵梅花,便是瑾王党私相传递消息的记号。瑶光殿如今被重重包围,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又有谁能替他发出这求救的信息?这贱婢今夜混入御膳房,意欲将这字条夹在运送剩食的板车中带出宫去,却被朕抓了个现行。你宫里的人本就不多,朕还都是认得的,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

我与他四目相视,他眼底的清冷比之这寒夜中的冷风还要冷上半分,看得我的头越发晕眩疼痛起来。我咬了唇,努力忍住从身体里隐隐传出的不适,深吸一口气道:“皇上之意,是臣妾指使了水月去做的这件事?臣妾也是瑾王的党羽?臣妾……也要对皇上不利?”

慕辰别过头,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半晌方开口道:“朕就要你说一句实话。”

“皇上以为臣妾一直以来都是在骗你么?”我盯着他的双眸,只觉脑中晕眩之感越来越严重:“那臣妾也问皇上一句话,皇上……究竟有没有相信过臣妾?”

他的眼光微微一黯,回避似的转过了脸,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显得那轮廓越发明朗,却也越发陌生。慕辰终于逼得我将我一直以来都在回避的问题摆上了台面,只是却以这样一种尴尬而直白的方式,总归让人觉得别扭而生涩。他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解释了一切,也昭示了一切——没有信任的两个人,终是要如两条相交的直线一般渐行渐远,直至谁也看不见谁。

“臣妾明白了,”我冷冷吐出几个字,与慕辰的眼光相接:“皇上既是心里已有了主意,臣妾再卖弄唇舌,也不过是多说无益。臣妾听凭皇上处置,但求皇上放过臣妾的家人还有凤鸾宫上下,臣妾谢恩。”

我屈下膝直挺挺地跪在慕辰身前,膝盖磕在石板之上,钻心的疼痛从腿上直传遍全身。慕辰微微颔首凝视着我,似乎也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便认下了所有,也未曾料想到我与他会走向这般田地,他不耐地别过脸,双手紧握成拳,脸色也憋涨得紫青,半晌方指着水月朝那群侍卫吩咐道:“把这贱婢给朕带下去严加拷问!”

几个侍卫领命,一把将地上的水月拽了起来便往外拖,我忙抬起脸朝慕辰大喊:“你放了她!她不过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慕辰并不理我,而是扬起了脸沉声道:“还愣着作甚?赶紧给朕拖下去!”

水月在那一众侍卫的捆绑下不住挣扎着,高声朝我叫道:“娘娘、娘娘,莫要替我担心!莫要再犹豫不决!我一死并不打紧,可还有那么多关心爱护娘娘的人亟待娘娘庇护照拂!娘娘……”

她的声音渐渐远去,我望着她和那一众侍卫消失在夜色之中却无能为力,眼泪又不禁夺眶而出。她不管对我还是对慕颜和襄原均是忠心不二,就连赴死也守口如瓶,不愿牵连我们半分,反观于我这个主子,又替她做了些什么?

我本以为让她去照顾忻儿,便能让她从凤鸾宫这个是非之地逃离出去,再也不会有人将视线聚焦到她身上,就算她替襄原行事,也不至会这么快被发现。如今看来,还是我低估了这宫廷里的残酷和血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慕辰那般费尽心机,谁又能道上一句不是?

水月被压入了刑部大牢,我遣了镜花去打听消息,这丫头急匆匆地去,却挂着两行泪痕回来,不用多说我自知情况不妙,慕辰就算不将水月处死,也会让狱卒大刑伺候,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只得再让镜花去与那负责看守大牢的苻延碰个头,我对苻延也算是有过救命之恩,想他也会卖我个面子,嘱咐手下人莫要对水月太过残忍。

那夜我虽将罪责尽数担了下来,但慕辰却并没有丝毫降罪于我的意思,只是他歇宿在我宫里的时日变得少之又少,更多地则是去了莫玟那里。且不说我一身的伤还未痊愈,一直高高低低地发着烧,浑身酸软提不上来力气,便是我自己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于他,正巧他不再如前些日子那般日夜盯着我,我正是得了清闲,便安了心在宫里养病。

不日便得知澜苍已同宁烈到了京郊的消息,慕辰领着文武百官亲上宫外相迎,排场之大,让一众围观之人艳羡不已。我挪不动身子,便只得躺在床上静养,琉璃却站在门口望着东宫门的方向怔怔出神,我知她有多想如那日送别澜苍一般,目送着他沐浴着荣耀,骑着高头大马进得京城,但终归是我无能,连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也不能帮她实现。

“姐姐好些了么?”她不知何时进了房间,端着黎渊之前为我开的我平素每日不间断服用的调理之药:“姐姐这病拖了这么些时日都不好,我看还是请太医来瞧瞧稳妥些。”

我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朝她摆摆手道:“用不着,大病小病总要寻医问药,倒真把自己变成了药罐子。总喝这些劳什子又有什么好处了?”

琉璃无奈一叹道:“谁说没了好处,我瞧着姐姐这么长时间服着这帖药,面色便红润了许多。这生了病总是要看大夫的,自个儿这般耗着,谁知要耗到什么时候,万一拖垮了身子,那不是得不偿失?”

“我再不愿麻烦任何人,”我垂下眼苦笑叹息:“你瞧,这宫中凡是跟我有牵扯的,哪一个有了好下场?我确是不该出现在这宫廷之中,确也是这宫里面最大的一个错误。”

☆、第九十章圈禁

琉璃只道我烧得糊涂在说胡话,轻轻摇了摇头,扶着我让我的身子平躺下来,又换了块冰帕子放在我额上:“姐姐先休息,我去给姐姐弄些吃的来。”

我眨了眨眼算是回应,她朝我一笑转身出了房门。我看她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知她定是记挂着澜苍,待她走后,便将镜花唤了进屋:“今儿是将军还朝的日子,皇上虽不让后宫女眷去看,但估摸着时间,仪式也该结束,前面总也会有消息传回,你替我去瞧瞧,看看将军如今人在何处。”

镜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我明白,娘娘要见将军对不对?娘娘放心,我去去便回!”

未等我解释,她已一路小跑出了殿,这丫头做事向来风风火火,我只得苦笑一声,盼着她早些回来。

脑中昏沉,迷蒙中便沉沉睡去,待得我被琉璃叫醒喝下碗粥,已约莫两个时辰的光景了。琉璃正端着碗准备出去,这才见镜花三步并作两步从外面匆匆而入:“娘娘,出事了。”

我不禁心下一紧,眼见琉璃也是一脸的紧张,忙出口相询:“怎么了?”

“皇上率领百官迎接两位将军入城,听闻是要在紫宸殿上聆听奏报再行设宴接风的,我便去紫宸殿外相候,等了良久,却只看见皇上将宁烈将军迎进了紫宸殿。我正自奇怪在紫宸殿外并未见到将军,便听说皇上毫无缘由地先遣了澜苍将军回府,待得将军进了府门之后,当即便传令御林军把将军府层层围住,将军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何事,便已经被软禁了起来!”

我惊讶地瞪大了双眼:“皇上为什么要软禁他?”

镜花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也只是听那些奴才们私下议论,更详细的怕是要娘娘亲自问一问皇上才知晓了。”

“姐姐!”琉璃急忙转头瞧我,眼里的迫切着实让我无法回避。我安抚似的朝她点了点头:“替我更衣,我去找慕辰问个清楚。”

挣扎着一步一步朝紫宸殿而去,后背已是被虚汗浸了个透,远远地瞧见殿上文武大臣们两队分列,宁烈站在中间,似是与慕辰谈论着什么。

“我们先在旁边等等。”我转头吩咐琉璃,她点点头,拿出帕子替我拭着额上细密的汗珠,满目担忧地望着我。

殿内的声音远远传来,虽不真切却也能听个五六分,只听得一阵盔甲铿铿作响,似是宁烈已经退到了一旁,慕辰沉声唤道:“洛韦?”

洛韦从人群中站出,躬身道:“臣在。”

“自今日起,朕命你接掌镇武将军澜苍手下兵将,与宁烈配合共同治军。”

我唯恐自己听得不真切,转过头朝琉璃低声确认道:“他说什么?”

琉璃痛苦地摇了摇头:“将军被、被夺了兵权……”

这变故来得太过突然,让我有些难以接受。澜苍为国效力,出生入死,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便要这般对待他?没了兵权的他又能做些什么?慕辰他……到底打得什么算盘?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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