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忱垂眸看去,见青年原本白皙的手腕上赫然一道新鲜的红色淤伤,他蹙了蹙眉,酒意已然散了大半。
“我来吧。”贺明忱接过小鱼缸,去阳台取了提前晾好的水倒进了缸里。
纪行看着贺明忱重新安置好了两条鱼,这才放下心来。现在大部分人养鱼都用比较先进的设备,又是恒温又是供氧,像这种直接弄两条普通金鱼放到小缸里的养法可不多见了。
这一缸水两条鱼,彻底打破了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现在他们之间只剩尴尬。
“您,喝多了。”纪行试图打破尴尬。
“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贺明忱坦然承认。
“喝酒伤身。”纪行硬着头皮找话题。
“往后不喝了。”贺明忱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纪行本想说,喝酒不仅伤身,还容易酒.后乱.性。
上一次他俩之间就发生了那种事,这次又差一点!
说起上一次,要不要和贺明忱就势聊一下上次的事情?
可对方现在还醉着呢,显然不是聊正事的时机。
而且刚才贺明忱的举动,有些吓到他了。
纪行下意识揉了揉手腕,那里还疼着呢。
上次他迷迷糊糊不知道害怕,方才他却是清醒的。那种被男人彻底掌控的感觉,无比地清晰明了,他怀疑如果贺明忱愿意,可以轻而易举地对他做任何事情。
念及此,纪行下意识偷看了贺明忱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他发现贺明忱的头发上沾着一点绿意,那是……
“贺老师,您的脑袋上……”纪行小心翼翼上前,在贺明忱的头发上拈起了一根水草,然后将水草重新放进了鱼缸里。
贺明忱:……
纪行一直盯着那根水草,直到水草沉入缸底才收回视线。
“抱歉。”
“对不起。”
两人同时开口,为的却不是同一件事情。
但他们都默契地没有追问,免得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我可以走了吗?”纪行问。
“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贺明忱道。
纪行看向他,刚才这么一闹,他已经忘了贺明忱说过什么了。
“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贺明忱大步进了卧室,找了件干净衬衫换上了。
他进门时忘了关门,纪行站在卧室对面,不小心看到了全程,等反应过来想避开视线时,已经来不及了。
“我……没看到。”纪行心虚地解释。
“看到了也没关系。”贺明忱倒是挺坦然。
他取了块毛巾,随便擦了擦被浇湿的头发,刻意走到了稍远一些的位置坐下。
“请坐。”贺明忱说。
纪行闻言乖乖坐到了沙发上。
“下午就想跟你说,组里新来了学员,你还不算了解的时候,尽量别走得太近。”贺明忱道:“不是想干涉你交朋友,只是提醒一句,你性子太单纯。”
“嗯,我记住了。”纪行乖乖点头。
“想去裴允那组?”贺明忱又问。
这是那天纪行找他问过后,两人第一次正面谈及这个话题。纪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猜不透贺明忱的心思,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能让彼此都不尴尬。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贺明忱叹了口气:“也好,如果想选别的组,裴允确实更适合,也更……”也更让他放心,至少是自己人。
纪行有些不解,看向贺明忱,却见对方拧了拧眉,没有说话。
“贺老师?”
“稍等我一下……”
那一小缸水只是暂时缓解了贺明忱的醉意,他这会儿头有些晕,只能趁着醉意再次袭来时起身去盥洗室用凉水洗了把脸。
“其实我不想让你去别的组。”贺明忱道。
“啊?”隔着太远纪行没听清。
不等纪行追问,贺明忱的房门忽然被刷开,虎哥匆匆走了进来。
“我还怕你喝多了乱来,幸好没事。”虎哥一进门就朝盥洗室门口的贺明忱数落道:“不是我说你,多大的人了,都快奔三了,跟喝起酒来还这么冲动,一点数都没有。”
“一会儿再说。”贺明忱试图制止他。
但虎哥有些上头,哪里顾得上这些:“幸好今天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不然就尴尬了。要我说今天就不该组这个局,小金就是一个小屁孩,你都到了该控糖的年纪了,你跟他争风吃醋……”
“对不起。”贺明忱突然开口打断了虎哥。
“……”虎哥大概平时太少从他嘴里听到这三个字,一时竟是被震住了。
他哪里知道,贺明忱只是顾忌着纪行在场,想先堵住他的嘴。
此时,纪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本以为今晚拿金鱼浇了影帝脑袋已经够离谱的了,谁能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出等着他?
虎老师当面教训贺明忱,被他听了全程……
此时的纪行还不知道,更离谱的事情还在后头。
虎哥清了清嗓子,总算把一肚子火气压了回去,缓和了语气道:“怪我,上次你让我帮忙找心理咨询师,我还当你不急呢,现在看来你是真需要,我已经跟人家说了,让他周一就来。到时候你该咨询咨询,该吃药吃药,有病治病。”
贺明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确实是需要看看医生了。
虎哥教训完了人,转身时才看到客厅里如坐针毡的纪行。
虎哥:……
纪行:……
当晚,纪行回到房间后都还有些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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