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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有人递过来水袋,胡茂桢觉得很轻,里面应该没有几口水了,知道这是部属舍不得喝孝敬他的,也没客气,一下子全倒进了肚子里,但这几口水像遇到了干裂旱地一样,倏地一下便没了。
但尽管如此,胡茂桢也感觉舒服多了,然后靠着一棵树闭目养神,以快速恢复精力。
人要累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精神崩溃,现在这一万铁骑离精神崩溃边缘已经不远了,很多将士沾地就睡着了,横七竖八,鼾声四起,把夜虫惊得都不敢再叫了。
胡茂桢也觉得上下眼皮打得拉不开架,最后也终于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被人推醒,“总爷醒来总爷醒来”
胡茂桢赶紧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发现眼前有几个亲卫押着两个人站在他近前,经过询问才知道这两个人是他们的旧部,遭袭之后假意投降,趁人不备他们又当了逃兵。
胡茂桢睡意全无,借着星辉审视了二人一眼,觉得眼熟再看穿戴觉得的确是他们的人,但他仍然把眼一瞪:“来人,把这两个奸细拖一边砍了”
亲兵一愣,原来这两个人是高杰亲卫营的,其中一个还是个军中的把总,胡茂桢的亲卫还认识他们俩,但是赶紧执行命令,架着这二人往外就拖。
“冤枉,总爷我们不是奸细我们念及伯爷的恩情这才不愿意背判伯爷而成为朝廷的鹰犬冤枉啊总爷”
胡茂桢面无表情,像没听到一样,当砍人的钢刀举起来时,胡茂桢大喝一声:“住手推回来。”
亲兵把这两个人又拖了回来,二人的魂魄算在阎王爷那转了一圈,站都站不稳了,跪也跪不好了,浑身瘫软趴在胡茂桢近前。
黑暗之中胡茂桢紧盯着二人,“把你们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
果然一字不差。“还算你们俩有点良心,但特殊情形胡某不得不如此,起来吧。”
胡茂桢脸色温和下来,让二人坐好又详细询问起来
正文第92章偷袭
胡茂桢戎旅多年,带兵谋略方面的确有一套,要不也不会成为高杰的副统领,眼前这两人如果真是奸细的话,应该过不了他一这关,先问,再杀,然后推回来再问,如若有假很可能会露出马脚,现在前后说得一般无二,说明这两个人是真心的。
胡茂桢对二人消除了戒心,赏了二人几十两银子,然后又让他们把今日遇袭的详细情况讲述一遍。
“皇上亲自带队伏击了伯爷”胡茂桢和众将一脸的不可思议。
“总爷,千真万确。皇上从黄闯子那里调来兵马埋伏在河边突然杀出,伯爷没有防备,一场激战,几万人马溃不成军,后来多半都成了俘虏,总爷只剩下一千多人被困在丘坡上,危在旦夕,不过皇上的人马没再强攻,而是清扫战场,整编俘虏,皇上真不愧是皇上,一番扇动,伯爷的两万人马全都痛哭流涕被招抚了,我二人记得伯爷的好,假意归顺之后偷偷跑了出来,正准备去找总爷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皇上这次来者不善呀,总爷快想办法救救伯爷吧。”
胡茂桢听完点了点头,暗道,难怪伯爷四万大军仅几个时辰就溃不成军了,原来是陛下是御驾亲征在此设伏,看来龙颜震怒,这次是下了大本钱了,一点也不念两个月前的拥立之功了,非要砍伯爷的脑壳不可,铲除了马士英还不算完,还要拿伯爷开刀,那胡某也难逃公道,也罢,君不仁臣就不义,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胡茂桢刚想到这里,手下的总兵、参将、偏将纷纷叫嚷着冲杀过去里应外和解救他们伯爷,倒不是他们对高杰多么忠心,而是认为皇上这次亲自来仪真兴师问罪是受马士英的诛连,饶不了高杰,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们,这叫同病相怜,他们只有救出高杰凭借高杰的威望才有路可走。
独胡茂桢皱眉摇头道:“纵半夜突袭里应外和是个不错的策略,但我们人马不算多,关键是我们一天的急行军,吃喝不好,又不得好好的休息,极度疲惫战力有限,敌众我寡,这样贸然冲杀过去,怕是很难救出伯爷。”
“那我们就不救伯爷了吗伯爷只剩下那点人马被困山丘,如釜底之鱼,昏君随时都可能强攻。”
一名参将急不可耐道。
“救当然是要救,只是我们须得等一等,如若不出所料,夫人离这里应该不远了,等泗州兵马开到仪真,我们也缓过乏来了恢复了战力,介时我们在西,夫人统泗州之兵在东,两路人马同时出击,伯爷再带人往外杀,必能够化险为夷,大破昏君。”
“总爷高见,我等佩服。”
“总爷之才不亚于周之吕望,汉之张良,全凭总爷运筹。”
那些总兵、副总兵、参将、偏将、伢将和游击抓住时机狠劲儿恭维了胡茂桢一番,胡茂桢自然很是受用,得意地点了点头。
正这时,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几个斥侯飞马回来了,向胡茂桢禀报:“总爷,伯爷的消息我们没打听到,由于他们看得紧,我们根本无法靠近,但我们无意中发现离这时二十里的一处丘坡密林中,一左一右有两处营帐,一处是伤兵营,一处营帐应该是他们的中军主帅营帐”
这时刚刚投诚过来的那名把总兴冲冲地把话接了过来,“总爷,那里肯定是昏君的御营,趁着没被发现,我们不如悄悄地这去把御营给端了,倘若能杀了昏君或是控制住御营,伯爷之危不就解了吗”
胡茂桢眼睛一亮,问斥侯:“你看清楚了吗,有多少人马”
斥侯也没想到皇上竟然来了,那里还是御营一脸惊疑状的斥侯见胡茂桢问赶紧施礼答:“回总爷,左边是应该是御营,人马并不多,看他们的帐蓬规模,兵力应该在三千左右,右下面的是伤兵营。”
“真乃天助我也”黑暗中胡茂桢兴致勃发,看来自己没有按原路返回真就对了,竟然摸到了昏君的御营附近,半夜三更的我们以九千之众突袭三千之营胜算是非常大的,要真如那名把总所言,控制了皇上,不但伯爷之围迎刃而解,大明朝恐怕以后就是我们爷们说了算
想想这些,胡茂桢的眼睛都闪蓝光,大喝一声:“传我的命令,全体集合”
近万名兵将很快都上了马,整整齐齐的。
胡茂桢来到他们近前立于高处,了简单的战前动员,“弟兄们,天子无德,睚眦必报,不顾我等的赫赫战功和拥立之义,因我等皆为马士英总督的部属,连这么功勋卓著伯爷也不放过,况我等乎天子无义至此我们保他何用要想活命,还得靠这个”
胡茂桢说着,晃了晃长满了粗毛的大拳头,“现已经探明昏君的御营之所在,仅有三千卫队,而我们的人马是他们的三倍还多,我们的目标是左营,至于右下面的伤兵营自然不必管他,介时尔等定要个个奋勇,人人当先,要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昏君的大队人马离御营仅有几里地,因此贵在速战,若能控制了昏君或者将其宰了,伯爷不但得救了,以后大明朝就是我们伯爷说了算,弟兄们吃喝抢掠玩女人,随便来”
胡茂桢不愧是个阴谋家,善于扇动人心,把自己和高杰的罪行避开不谈,几句话便把罪责全推到皇上身上,在这几千人心中朱由崧一时成了薄情寡义滥加诛连的昏聩之君,这些军将的倦殆之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兴奋之致的群魔乱舞,此时什么造反呀弑君杀驾呀,这些不敢想的后果在他们的的生命受到威胁时,都全然不顾了,他们甚至要大吼几声为自己打气提神,但刚一张口便被胡茂桢制止了。
因这里离御营太近,深更半夜的这一喊叫无疑是给敌人送信,让皇上的斥侯发现了就会泰极否来,胡茂桢命令所有的战马有铃则下铃,马嘴勒缰,马蹄裹布,腰刀手长枪手持械在手,弓弩手准备好弩箭,火铳手准备好了枪弹,半个小时后,九千余铁骑就出发了。
夜幕下这队人马如一群恶魔汹涌而来,万马奔腾本来声势很大,夜深人静的应该加个“更”字,但狡猾的胡茂桢想到了这些事先进行了销声处理,因马嘴里勒着劂子有战马的想嘶鸣也张不开嘴了,马蹄全都裹布因此跑起来踩在地上声音也不大,这时还起风了,风吹林动的声音将这些声音掩盖得似有似无。
四更天刚过,他们便摸到了御营所在丘坡下面,近万人马将这座丘坡密林团团围住,听了听上面仍然没有任何动静,黑暗中胡茂桢自以为得计的脸上露出了凶狠的表情,他一挥手,无数的火把全都燃起来了,将天空都照成了红色,然后将长刀往空中一举,“给我杀”
正文第93章御营就是为尔等准备的
白天的伏击战朱由崧很是满意,仅几个时辰便把高杰的四万大军给收拾了,剩下高杰等人一两千残兵败将占据一个小丘坡苟延残喘,已成翁鳖不足为虑,倒是胡茂桢那支先头部队和徐泗之兵不能不考虑,好在这些从滁州起驾前他就有运筹。因此传旨对高杰等人围而不歼,清扫战场,整编俘虏,抢救转移伤号,应对接下来的事变。
一切都很顺利,两万俘虏被他的“亲兵”行为和一番晓于情理大义的感言感化成了死忠,晚上又美美地吃了一顿马肉御宴,将剩下的事交给了祖海和李全,他带着亲卫起驾回了御营。
天近二更时,派出去的斥侯仍然没有凤阳、徐泗和胡茂桢等人消息传来,朱由崧在帐内来回踱着步子,这时李全派人给他送来了喜报,这次大捷算上伤号共收编战俘二万两千六百八十五名,眼下有战斗力的两万一千四百四十名,对俘虏的整编工正在连夜进行中;所得的刀矛枪械粮草等堆积如山,辎重营的装备包括火药炮弹全盘接管过来了,各式火炮不下百门,火药炮弹若干
朱由崧看着这份捷报惬意无比,这次伏击战虽然双方伤亡了几千人马,但有至少有两万俘虏能转为新的战斗力,消长相抵之后,除去三千御营和伤兵营,他的人马不会低于四万,关键是控制了高杰,再坚持一下能把徐泗之兵解决了,凤阳唾手可得,高杰这一镇军阀的问题解决得也算是圆满了。
一阵倦意袭来,朱由崧这才意识到夜已经深了,便和衣躺下了。
觉得刚睡着有中军旗牌长把他喊醒了,“陛下,大事不好了,高杰的先头部队杀回来了,由于他走的是另外一条路,斥候发现时他们已经向御营来了,离这里不足十里了,陛下快移驾到安全的地方吧。”
来到这个乱世虽然才两三个月,但从九五之尊的帝王,到疆场冲杀的大将,再到运筹帷幄指挥千军万马的统帅,这些角色他都适应了,因此朱由崧现在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高,遇事不慌便是其表现之一。
闻变之后朱由崧睡意全无,冷静下来稍加思忖便镇定下来,笑道:“朕的御营就是为他们准备的,岂能转移,传朕的口谕,把他们全部放上来”
“啊陛下这”旗牌长一看朱由崧没有要走的意思,又道,“贼人人多,御营只有三千人,陛下不可以身范险,是否让祖佥事和李千户派重兵过来勤王”
“不必,区区一个胡茂桢,朕杀他如宰一狗尔,不必惊动那边的人马,尔等只需这么做”朱由崧对旗牌长交代了几句。
“陛下,这危险了吧,万一”
“少啰嗦,按旨而行。”
朱由崧摆手制止了他。
“遵旨。”
胡茂桢带着一万铁骑号叫着一口气冲上了丘坡,然后一马当先就杀进了中军御营,然而整个营房空空如也,胡茂桢冲进了中军大帐,但是始终没有见一兵一卒,朱由崧的营帐灯还亮着。
“难道昏君得信后跑了”
胡茂桢念头刚这么一闪,“咚叨”一声号炮,震天动地,紧接着四外伏兵四起,无数的火把将营帐照得更亮了。
刚才还空无一人,眨眼间这些兵将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把胡茂桢这些人给围上了,一个个精神抖擞,盔明甲亮,弓弩和火铳等都举了起来对准了胡茂桢这些人不速之客。
胡茂桢等人一脸的菜色,显然人家早有准备,这是中了埋伏的节奏啊。
火光中可见为首的一员大将,说是大将其实人显得很年轻,看上去就是二十来岁的样子,银盔素甲,身披淡紫色的英雄氅,坐下一匹火炭红的汗血宝马,马头上一块巴掌大小乳白标识格外显眼,马如欢龙摇头摆尾,马上之将手提大宝剑,更显威风。
这员将长得也带劲,面如银盆,目若朗星,两道浓眉更显阳刚之气,有形的嘴唇往上微微弯出一个弧度,冷冷地盯着这群夜半而来的不速之客。
如果给此将一杆亮银枪,不亚于三国时期的赵子龙在世,倘若此将手拖方天画戟,又好似三国武神吕凤仙重生。
“尔等胆子不小,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