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了

11. 天厌地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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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浣月闻言合上书放好,抬头一看,裴暄之已然抱着书躺在摇椅中睡了过去。

听了声响才睡意朦胧地坐起来,一边咳嗽一边将盖在身上的靛蓝斗篷披到肩上。

他这一觉睡显然没有睡好,两只眼睛水洗过一般湿漉漉的,脸色看起来比方才更苍白虚弱了一些。

苏显卿走过去想要扶住他,他却摆了摆手,轻声说道:“不必了师兄,我可以走。”

说着看了一眼已经走出去的颜浣月,举步跟在她身后。

颜浣月还未近西侧殿,就听灵微真人冷笑道:“事情已经这样了,再翻旧账有什么用?难道非要看着那孩子死了才算好吗?”

颜浣月猛然回首,见裴暄之戴着斗篷上的兜帽,安静地立在夕阳萧然处,眉目疏淡,不见任何波澜。

“师姐,我也不是那个意思,而今孩子找回来了,能与我天衍宗弟子结为道侣,也算是一桩好事,可浣月与阿照已有婚约,就不能另想办法吗?”

这是玄虚峰峰主许逢秋的声音,他正是虞照的师父,虞照也算是他爱重的弟子。

宋灵微说道:“好,那就请小师弟拿出个办法来救一救那孩子。”

许逢秋说道:“我对此并无办法。”

宋灵微笑道:“那就是让他等死了?浣月已然同意,连退婚书都已经寄出去了,人家两厢情愿的事就只有小师弟不同意,明知人命关天,小师弟还在这里发表高见,有何意义?”

许逢秋狠狠拍案道:“宋灵微,我虽是你师弟,但你别以为你比我老就可以这么同我说话!要救那孩子可以,但凭什么要拿我徒儿的未婚妻去救!”

不知宋灵微是什么反应,但突然一声爆裂响声,一条桌子腿迎面飞了出来。

颜浣月一把将裴暄之扯到身后护着,殿内飞扑过来一道灵力,那条断裂的桌子腿在空中猛地一停,化粉末。

颜浣月拉着裴暄之的斗篷走进殿内,未待宋灵微说话,便垂首见礼,“诸位长老,不是谁拿我救谁,是我自己愿意同暄之结为道侣。许长老,虞师兄是您的弟子,他对此前那桩婚事是何态度您比我清楚,还请您不必替虞师兄不平。”

许逢秋气哼哼地拍着袖上木屑,又强压气焰劝道:“你虞师兄还是个愣头青,他懂什么?你原该多包容一二。我知道你们最近闹了矛盾,若你同意,我去信去云京催促虞家早日让你们完婚,你别一时冲动将来后悔。”

颜浣月温声说道:“多谢许长老关心,这天下人人都有后悔的事,就算弟子将来后悔同暄之结为道侣,又与他合离,也绝不会后悔退了虞家的婚事。”

许逢秋一怔,不知她说得是不是真心话。

又看向裴暄之,勉强一笑,道:“是叫暄之吧,暄之,浣月本与云京虞氏的公子有婚约在身,如今要为你毁了这桩好姻缘,你心里可过意得去?”

一直坐在上位未曾开言的裴寒舟猝然看向许逢秋,“这是我的主意,小师弟这话,直接问我便是。”

许逢秋却始终直直地盯着裴暄之低敛的眉眼,问道:“暄之,你母亲当年差点毁了你父亲,也基本毁了你,如今你也要为了自己,自私地毁了别人的幸福吗?”

宋灵微猛然攥紧双拳,“小师弟,你要让他怎么答?”

少年垂眸站在颜浣月身边,纤长细密的睫毛在苍白的眼睑下倒映出两片阴影。

他始终疏离如雪,与殿内紧绷的气氛格格不入。

“您说得对,我此生天厌地绝,为父母弃,是该安心等死的......”

他的声音总沁着微凉,语调平淡,只是在陈述着,不掺杂什么感情。

许逢秋立即睁大双眼辩解道:“我何时这么说过!”

裴寒舟闭上眼睛,深深呼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说道:“小师弟,此事浣月既已同意,就不必争执了。”

许逢秋之所以为虞照争,也有颜浣月的纯灵之体可助修行的缘故,但他这会儿也因裴暄之的话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孩子这个年岁,看着虽清澈沁人、人畜无害,心思却不见得多么简单。

他不说自己不愿拆散了阿照与浣月之类的话,也不曾少年意气直接反驳,反而一开口就是毫无忌讳,平静地卖惨,总不能真让人说他确实该等死吧。

许逢秋被那父子二人堵得再没好说一个字,心里怪虞照捧着个灵珠子在手都不晓得好生拢着,这下一把被别人抢了去。

一会儿又嫌颜浣月擅主张,招呼都没打一个,就敢答应了掌门师兄的请求。

掌门师兄比宋灵微都难说话,这又事关他那失而复得的儿子,这事儿叫浣月这丫头给办的......

许逢秋沉默了下来,一旁许久未曾说话的长老们开始表示只是先结心契,若结了心契就有恢复的迹象,也不必做真夫妻。

颜浣月对此倒无甚所谓,当年掌门斩杀妖物为她报了父母之仇,又带她回来养了她三年,送她去外门后还在天衍宗给她安置了一处小小院落。

她自幼的花销都是从长清殿划拨,去云京成婚前还带了一份丰厚的嫁妆。

前世她未有寸报,今生就算与裴暄之真做夫妻,她倒也心甘情愿。

只不过裴暄之这身体,就算能借着心契慢慢恢复,恐怕也只是比现在稍好一些而已。

魅妖沾色辄贪而为瘾,他这身体根本消耗不得,自然也很难与谁做真夫妻。

裴寒舟起身走下高位,至颜浣月身前,说道:“我已派人去请虞照父母来宗门细说缘由,等他们回信了,再行定亲之事。”

颜浣月低声道:“是。”

等出了西侧殿,暮色西沉,天光昏暗。

颜浣月即将踏进云廊时,见苏显卿与宁无恙正提灯站在在前面不远处。

她顿住脚步,回首同身后慢慢跟着她的裴暄之轻声说道:“裴师弟,西殿里的话你都不必太过在意,一会儿随两位师兄回去了,早些休息,改日我来探望你。”

傍晚凉风拉扯着树影,她系发的红色飘带在风中浮荡。

摇曳木叶下,少年垂眸看着她那过于活泼的发带,眼眸不经意间微微弯了个浅浅的弧度,低声说道:“好。”

一本旧书从他斗篷里递出来轻轻送到她手边,他语调平淡地说道:“姐姐带回去看吧,这本书你似乎很喜欢。”

是那本法诀集录,他出来时竟也带上了。

“多谢。”

“不客气。”

云廊中段,颜浣月将裴暄之交接给苏、宁二人后,便将书装入藏宝囊,立即往心字斋赶去。

这会儿晚课未下,韩师姐恐怕还在心字斋解疑。

她刚进了心字斋的院子,就见夜幕中暗波浮白的兰花树下,韩霜缨坐在今晨顾霄的位子上,一旁立着个掌灯的薛景年。

而顾霄正在心字斋门檐下的长凳上坐着,正在对一个同门师弟讲解着凝气守神的规则,边讲边在自己眉心和中府穴处点着。

一见她来,薛景年凉飕飕地说道:“怎么?掌门劝你别同虞师兄退婚劝了大半天才放你回来?”

颜浣月一边往兰树下走,一边说道:“天衍山雨雪过境之前许是都得提前给你支会一声?”

薛景年神色微凉,蹙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颜浣月说道:“不该你管的事儿你倒是扑腾得欢,此时不在虞照身边推杯换盏地庆祝,到这里来又想做什么?”

薛景年一把拂开袖上飘落的花叶,笑道:“心字斋又没禁止我来,我为何不能来?”

他没脸没皮,颜浣月懒得跟他打机锋,至韩霜缨椅边掐诀道:“韩师姐。”

韩霜缨起身颔首见礼,复又坐回椅上。

落在扶手上的五指缓缓一伸,被薛景年拂落的兰花瓣翕然腾空而起,携着一阵极为强劲的力道直朝颜浣月心口飞去。

颜浣月下意识运气缓止篇迅速踏空向后翻腾了一圈,凭借月色反光,单脚落到百步之外的苗圃中的一片仅容一足站立的空地。

花叶潜入苗圃中贴地疾驰而来。

檐下顾霄扬声道:“颜师妹!你小心点儿,那是舍字斋种的丹道课业,若踩坏了一株,小心他们集体给你投毒。”

花瓣眨眼间轻轻拂上裙摆,颜浣月“嘭”地被震到心字斋院墙上,撞得心肺动荡,不禁捂着胸口干咳起来。

韩霜缨颇为严苛地说道:“方才能躲得过一次,不错,这一次,不行。”

白色花瓣侵袭而来,颜浣月顾不上腔中震荡,飞身往墙上一跃,再急速翻身下跃,手中虚空一握,一把横刀映着明月寒芒,劈空斩向花瓣。

尽管她已做到最快,甚至还未待落地便已经念咒、掐诀、运转灵力、召唤出横刀并举起双手破空斩去。

可那片兰花瓣在被寒芒斩开的最后一刻还是慢条斯理地飘了开来,瞬息之间轻拂刀身,她的双臂被这一拂震得麻痛不堪。

刀差点从震颤的十指脱离,她忍着震动,死死握住手中的刀,仍旧试图给出一击。

花瓣卸了力道,委顿于地。

韩霜缨不带感情地评价道:“反应倒快,这回没扔了刀跑开,不错。”

颜浣月稍有些落寞,纵是她加了三年修炼、三年被困的领悟在其中,也还是太弱了。

不过她也不是贪功冒进之人,许多事是急不来的,也不能只与别人比较,越心急越对比越焦虑,越焦虑反而会失了敏锐、溃于朝夕,易拖累自身。

横刀消散,她双臂骨肉血脉仍泛着麻痛,呼吸时胸腔一阵阵泛疼,她从藏宝囊拿了一颗药吃下,顺手也将守元丹喂进口中。

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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