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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杉艰难的抬起手，摸了摸脑袋：“队长，没必要吧。”
岳沉微微叹气，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李蓉全都招了，说还想再见你一面。”
“那个余老师怎么样了？”虽然不喜欢余老师，还是问了一句。
“没事，乙醚注射得不多，被抢救过来了。”岳沉道：“你就不想知道，李蓉为什么杀人？”
南杉摇了摇头：“应该是就是她女儿学校里被骗感情，被欺负然后跳楼了。”
“应该是？”
南杉摇摇头：“说说吧，那女孩遇到了什么？”
“那女孩叫婷婷，成绩优秀多年三好学生，三年前在游戏里认识了第一个死者，那个男孩子叫叶城，为了从女孩这里骗钱，花言巧语骗女孩感情。女孩情窦初开，掏心掏肺的，知道叶城骗她，正伤心。
她的爸爸这时候又出轨，和她妈妈天天闹离婚，也不知谁把这些事情传到了学校。学校一时间盛传她是野种，这个余老师不但不管，还试图猥亵婷婷，一直骄傲的她受不了，就跳楼自杀了。
可怜这么优秀的姑娘，定格在十几岁花季年华。那几个死者都是原来婷婷的同班同学，没考上大学，被家里逼着上了几个高三。”岳沉说完手中的苹果也削完了递给南杉。
南杉艰难抬手拿住，没有着急吃，接着问：“那叶城为什么没人报案？”
“那小子以前就肯蒙拐骗，吃喝嫖赌五毒俱全，早就辍学常年不回家。”岳沉摇头。
“盗号那小子呢？”
岳沉忽而一笑：“你说林熙？他是发现他们老师乔装来网吧玩，想拿这个报复李蓉在课堂上羞辱他，后来又觉得那号能卖不少钱，起了贪财之心。然后又觉得我们警察是坑，不乐意和我们为伍。”
南杉摇头轻笑，这种叛逆的小娃娃真是不好管，那时候技术刘追踪ip时有变动，估计就是这小子搞得鬼。
“对了，这小子也说要见你。我们杉杉，挺受犯罪分子喜欢。”岳沉扔了擦手的卫生纸，又伸手拍了拍南杉的脑袋。
南杉看着手中的苹果，实在不想再忍痛举起来吃，于是又看向岳沉：“队长，要不你好人做到底，帮我把苹果切了吧。”
岳沉没有回话，从南杉手中把苹果拿了回来，就着水果刀切了一块就着刀递到南杉嘴边。南杉也没有客气一口咬下。
苹果刚入嘴，还没有偿出味道，就看见杨嫣然提着一个水果蓝大步往这边走来。想起小刘的八卦，南杉有些心虚只怕又要被误会，喊着苹果支支吾吾的喊：“杨姐，你怎么来了。”
可是岳沉却没有收手的意思，又切了一大块递给南杉。
南杉只好对着杨嫣然赔笑，不过这次杨嫣然好像没有生气，从岳沉手里接过水果刀：“会不会削，这么大怎么吃。”
南杉只得低头，尴尬的嚼着嘴里的苹果也不知怎么搭话。
“行了，别一副我要吃了你的表情。”杨嫣然切了一小块递到南杉嘴边：“板凳是我扔的。”
南杉下意识点头，回头又觉得不可思议，杨嫣然明明是个姑娘，那么大个板凳飞那么远还刚好砸中李蓉。
“干嘛，等着我道歉啊？”杨嫣然见南杉许久没有说话，扬了扬头道。
南杉赶紧摇头：“不是，我是在想你怎么把板凳扔那么远。”
杨嫣然没有回话，被她挤到一边的岳沉笑出声来：“嫣然的手劲我们队不少人都领教过。”
“你没事吧，听说李蓉也会点功夫。”看到杨嫣然脸色有些泛红，南杉立刻转移话题。
“要不是她偷袭老娘，指不定谁打谁呢。”杨嫣然说着舞了舞手中的刀子。
岳沉无奈的摇了摇头：“嫣然，你在这里吧，队里还有事情。”
杨嫣然瞥了瞥嘴：“去吧去吧。”
岳沉走了之后，杨嫣然也安静下来，一块一块的切着苹果喂给南杉。
南杉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人僵持了一会，杨嫣然开口问道：“一个罪犯，你拼命救她做什么？”
“一条命嘛，能救就救一下呗。”南杉嚼着苹果随意道。
“
就这样？”
“不然呢？”南杉想不明白，伸手救人需要更大的理由吗？
杨嫣然轻轻啧了一声，接道：“还以为你会和我说什么大道理。”
南杉接过杨嫣然递过来的最后一块苹果，一边嚼一边道：“人很复杂，很多事情也不是非黑即白。她需要承担什么交给法律，我简单点不好吗？”
杨嫣然站起身一边用纸巾擦手，一边打量着南杉，随即道：“行了，你这刚醒光吃水果也不行，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我就是拉伤，那一瞬间有点脱力，等这药水打完，办个手续咱们出去吃。”南杉仰头看着还有小半瓶的点滴。
“行。”
三天后周六，南杉手好了不少，上午便回到警局，不过队里没什么人。
据说是因为岳沉和领导心情比较好，放了他们两天假，除了值班的都没有在。
警队临时监狱里，南杉再次见到了李蓉。
李蓉缩在一个角落，抱着双膝，这是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队长说，你要见我。”南杉轻轻敲了敲栏杆。
“我女儿的骨灰。”这次李蓉开口没有废话，直接进入了正题。
“队里送回给她外公外婆了。”南杉回道。
“谢谢。”李蓉接着道：“我死了也麻烦你们了。”
南杉低眸，没有回话。
良久，李蓉又问：“你真的见到我女儿了？”
南杉就这么看着她，当时只是攻心而已，这个女人虽然不是疯了，但是当人对某种东西存在强烈渴望的时候，总是会期待和相信奇迹的出现。
良久南杉才缓缓开口：“李蓉，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个世界是光明的，你女儿经历过的事情，我也经历过。我的父亲从小家暴，当时我就在想他死了该多好。
可是后来，我遇到一个比我还惨的女孩子，经常她的身上都是乌紫，乌紫的。然后怯怯的以为自己还不错的，同时在想，要是我能救她就好了。可是当时的我不能……”
南杉说着垂下了眼眸：“我只是想，以我之力让世界多一点光明，一点点就好。”
墙角的李蓉忽而露出苍凉一笑：“为什么没有早点认识你，早一年就行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也应该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南杉说完最后一句，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她明白，很多东西不是她能够左右的，可是能做一分便做一分吧。
（游戏里的恶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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